“河间王,你这是什么意思?莫非是想要卸磨杀驴,杀了我周法明不成?”
当周法明在管家的带领下匆匆赶到府门口,果然看到府门外站着大批唐军,将周府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而河间郡王李孝恭就站在这些唐军的最前面,目光很是深沉看着周府大门的方向,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。
见此情景,周法明内心不由一阵慌乱,很是害怕自己意图叛唐投隋之事东窗事发,李孝恭这是带人上门兴师问罪来了。
可饶是如此,周法明还是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故作怒气冲冲走到李孝恭身前,色厉内荏质问他为何要带兵包围自己的府邸。
面对周法明充满怒意的质问,李孝恭却只是轻描淡写说了一句:
“周将军切莫动怒,本王只是听说周将军的侄儿大老远来夔州看周将军,所以特意过来看看,好尽一尽地主之谊。”
听到侄儿两个字,周法明心中不由“咯噔”一声,有些怀疑李孝恭已经知道自己侄子周绍基到来之事,并以此为由怀疑自己有叛唐的意图。
可事已至此,周法明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糊涂道:
“什么侄儿,末将不明白河间王的意思,末将的侄儿不就是绍范吗?河间王不是天天都能见到他吗?何必要跑来我周法明的府上来见他呢?”
见周法明还在跟自己装傻充愣,李孝恭心中不由一阵冷笑,也懒得再跟他拐弯抹角,直接直言不讳道:
“周将军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呀,你明明知道我说不是小周将军,而是他的兄长周绍基。”
听到“周绍基”三个字,周法明的面色唰一声瞬间变得很是惨白,知道周绍基秘密跑来夔州见自己之事再也隐瞒不住了。
他不知道李孝恭到底知道些什么,但只能咬了咬牙,继续嘴硬道:
“河间王莫不是搞错了吧,末将的大侄儿周绍基一直在灵寿县为官,与末将也是多年未见,如今又怎么会在这夔州城中呢?”
眼见周法明不见棺材不落泪,李孝恭也彻底没了耐心,当即冷冷对他说道:
“周将军,你现在跟本王说实话,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。
否则待会我的人从你府上搜出令侄,到时候你就是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楚了。”
听到李孝恭要带人搜查自己的府邸,周法明自然是又怒又惧,怒的是李孝恭竟然一点脸面都不给自己,惧的是一旦李孝恭的人在他府上搜出了周绍基,可就坐实了他勾结隋朝之事了。
但事情到了这一步,他只能继续色厉内荏阻拦道:
“河间王,虽说你是大唐宗室,皇亲贵胄,但是否太不将末将这个朝廷任命的黄州总管放在眼里了吧。
末将的府邸若是河间王的人想搜就搜,那末将将颜面何存?”
“既然周将军也是一州总管,就该知道在夔州地界,州内一切大小事都应由我这个夔州总管便宜行事。”
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,李孝恭也不再跟周法明客气,语气随之冷了几分:
“若是本王的人在周将军府上搜不出令侄周绍基,本王自会亲自向周将军赔礼道歉。
可若是本王的人在府上搜出了令侄,恐怕到时候就需要周将军好好跟我解释解释其中的缘由了。”
说罢,李孝恭不再理会周法明,直接对身后的唐军士兵冷冷下令道:
“给本王进府搜!”
“我看谁敢!”
周法明见状不由心中一紧,连忙用身体拦在大门,厉声呵斥那些唐军道:
“今日我看你们谁敢造次!”
李孝恭闻言面色一沉,随后再次冷冷下令道:
“进府搜,有什么事本王担着!”
眼见李孝恭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,这些唐军便不再退缩,直接推开周法明就要强闯周府。
就在双方几乎要动手之际,周府大门后面突然闪出一个人,冷冷对李孝恭和那些唐军士兵道: